如果他才四十岁，又怎会苍老成这样？
阿吉咬紧牙，问道：“是不是因为你恨我？
仇恨，当然只有毒蛇一样日日夜夜吞噬人心的仇恨，才会让一个人老得如此快！
茅大先生却还在笑：“恨你？恨你什么？恨你在订亲宴上，带着我的未婚妻私奔了么？”
阿吉已说不出话了，他脸上满是痛苦悔恨之色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哈哈哈……想不到我这辈子，居然能你这样的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！”
茅大先生笑得更大声了，神色有些疯狂，忽然他嘶声叫道：“但你根本就没对不起我！那女人就是毒蛇，如果不是你，我现在早死了十次八次了！你现在这样子，是不是也因为她？”
阿吉沉默了好一会，道：“我带她私奔半个月后，就甩了她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甩了她？你不是喜欢她才和她私奔的么？”
问话的居然是娃娃。
她脸色潮红，紧紧地捏紧拳头，对着阿吉的背影叫道。
阿吉叹道：“因为我忽然又不喜欢她了。”
娃娃一怔：“你怎会忽然不喜欢她？”
“没理由，一定要找理由的话，就是我当时心情忽然不爽。”
“因为你心情不爽，就甩了那抛下未婚夫，甘心背负天下骂名与你私奔的女子？”
“是。”
娃娃再说不出话来，眼中多了几分失望。
楚铮轻叹口气。
当初这阿吉一定是意气风发、鲜衣怒马，玩个女人算什么，玩物而已，根本不可能动感情，心情不爽便甩下走了，根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。
茅大先生却狂笑道：“你做得对，这一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了，那女人根本就是毒蛇！如果你真和她在一起，一定会死得很惨！”
阿吉没答话，只是问茅大先生：“你如果不是恨我，你又怎会变成这个样子？”
茅大先生笑着笑着，笑声慢慢变成了呜咽声，他两眼浊泪横泪，嘶声叫道：“因为我恨自己，恨自己没用，恨自己对不起祖宗，诺大的家业也被那女人暗中夺了去！”
阿吉吃惊道：“以你的武功，她怎可能……”
茅大先生苦涩道：“你在这个江湖上消失了七年，你可知道这七年里有多少新人冒起，有多少势力崛起？她的武功，早今非昔比，我已不是她的对手，连我的父母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”
他看着阿吉，眼中透出希望和恳求：“但我相信你，只要你重出江湖，你一定能打败她！”
阿吉眼中却透出痛苦之色，摇头道：“我……我已不会再用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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