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，也许并没有很久，他听到有人起身。
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撕扯的声音。
似乎还有压抑到骨子里的哽咽声。
他睁着眼，黯淡月光无法帮助他看见黑暗里的任何东西，只能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。
温度越来越低，李哲缩紧了身子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。
或许是破晓。
然而这个夜晚却格外漫长，一闭、一睁，永夜依旧无光。
思绪杂乱无章，渐渐迟钝，渐渐发散。
他已经不再去想自己会有什么结局，而是想起午夜的烧烤，26度的空调...
眼皮开始变得昏沉，李哲终于再也坚持不住，睡了过去。
......
晨曦击溃黑夜，重新夺回了小孔的所有权。
当李哲再度醒来时，看见牢房里又多了一个躺着的人，脖子上似乎是一根从牢门圆木上拽下来的木刺。
那人面朝下倒在地上，看不到胸前序号，或许是F067，又或者是其他，但李哲已经不在乎了。
谁能比他序号更靠前呢？
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，集中在了走廊，集中在了那圆头皮靴鞋跟落地的声音上。
他在等，怀着未知的忐忑，一边恐惧着，一边等。
如果可以的话，那个脚步声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响起。
...
踏，
踏，
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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