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人生是什么呢?」
「像花儿一样绽放?像枯叶一样败落?像夜幕一样静谧?」
「阿月已经七天没有醒过来了。阿月是我给他决定的外号,有点大阪乡下的味道,不知他会不会介意我这样称呼他」
「这几天的天气真是炎热,我已经能闻见文化祭的味道」
「说起文化祭,关于拍摄好阿月的微电影,现在也不知所踪」
「算了,我只好再拍一份,取名就叫《清水静衣的一天》,只是时间很短,要完成的工作却很多」
「不知阿月醒来时,是否还能赶上文化祭。对了,还没有好好的回答你呢。」
「平清月君,我们能成为朋友吗?」
「没关系,慢慢来吧,跟阿月待在一起的日常很美好,现在的我,还真是喜欢上了阿月呢」
「要怎么表达出来呢,会拒绝我吗?现在真是糟糕得一塌糊涂呢」
「会拒绝我吗,坦白自己的心意,事情又会像发展向何处,也不能百分百保证阿月会喜欢自己吧」
「所以,人生是从东京到大阪的电车,一切的旅途风景都是未知的」
「最后,随笔,东京的向日葵也绽开了」
——
写完最后一句,清水静衣合上自己的日记本,她转头去看看躺在床上的平清月。
身体一动不动,呼吸十分平稳。
静谧的睡脸,俊美的脸庞,让人联想到午后教室里,少年趴在课桌上的小憩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这时,有人轻声敲门进来。
“小姐,是社长的电话。”日向小久手掌里拿着一部电话,站在清水静衣的身边。
“好。”
清水静衣从椅子上起身,笔记本放在病床柜台上的花瓶边,花瓶里是洁白的百合。
拿起手机,清水静衣去外面接听,星野小久也亦步亦趋,轻轻地合拢房间门,整间病房又回归静谧。
忽地,一阵微风刮进来。
等清水静衣接完电话回来,房间门是关上的,但躺在病床上的平清月却不见了。
呼吸机、心率仪、营养液的管子全被摘掉,被子被人掀开,但基本上能排除是有他人溜进这间病房里。
是他,已经苏醒过来了。
可会跑到那里去呢?
身体明明还很虚弱,却还要乱跑,就算身体恢复得很好,但这未免也太任性了,随时会有可能昏迷过去吧?
清水静衣离开房间,走在医院的走廊上,她突然想到一个地方——天台。
凉爽、轻柔的晚风,冲刷着医院里刺鼻的酒精味与消毒水的味道,平清月坐在天台上,两只脚穿过楼顶的铁栅栏。
城市的边际,染着橘红色的光芒,两只手臂没力地撑着。
背后的痛感一直持续着,但平清月能感受到还活着,嗯,活着的感觉真好。
可以再去买果茶,可以过完文化祭,可以满足的享受夏日,可以继续地生活着。
天台的铁门,被推开了。
清水静衣站在他的背后,同样眺望着城市的远方,想说些什么,却又连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就好像在心里排练一万次,但真正面对的那刻,背好的台词却忘词了。
“活下来,真是奇迹。”他说。
“既然活下来了,就别说什么‘奇迹’之类的话,这是必然注定的。”清水静衣摇了摇头,像是否决在他的话。
“是嘛,那就好。”
“我有赶上文化祭吗?”他又问,“或者说,已经错过了?”
“没有,刚刚好。”
“是嘛。”
“有好好地处置双叶池美吗?”
“因为涉嫌非法持有枪支罪,故意杀人罪未遂、诬陷罪、被判以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”她缓缓的说。
“是嘛。”
“小奈呢?现在还安全吗?”
“很安全,只是听说你中弹的事情,她哭泣了很久。”
“是嘛。”
“小孩子么,长这么大还要哭。”平清月淡淡的说,“不过换作是我,肯定也会哭出来的。”
平清月没再去问问题,两只脚小幅度地晃荡着,头却一直没转过来。
“关于一件事情,我还没有告诉阿月。”清水静衣走到他的身边,掂着裙子,同样坐在天台上。
就像做出什么重要的决断,她的脸上浮现这样的表情,缓缓将飘荡的发丝挽在耳后,然后认真的说:
“从现在开始,能成为我的朋友吗?”
平清月转过头来。
他注视着清水静衣的脸庞,然后又笑了起来,发出欢快的声音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像不像当初我对你说这话的时候,你当时是怎么说的——请让你拭目以待?”
“毕竟当时我并不了解你。”
清水静衣把脸转过去,像是在解释,但语句里的认真劲,却显得很可爱。
“可以哟。”平清月突然说。
“是嘛。”
清水静衣还是没把头转过来。
闲暇、无聊的日常,像抓住什么一般,那份满满的充实感,让平清月露出了微笑。
在此之后,在医院里度过两天,生命体征完全毫无问题之后,平清月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出院那天,是渡边由真来接的自己。
听说在这件事上,渡边家也有在出力,平清月想感谢她,却又被对方骂了一顿。
看得出来,对方也在担心自己。
车内又放着节奏的电子音乐,一只夹着烟,一只手潇洒地握住方向盘。
等回到樱落町的时候,平清月已经在副驾驶睡着了,直到渡边由真拍拍他的脸。
从车上下来,小奈站在公寓楼下等着自己,眼睛红红的,快要哭出来。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