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声雷动,像雨点似地噼里啪啦响起,观众席上座无虚席,掌声热烈地回荡在会场内,犹如齐鸣的礼花。
樱丘的人仿若王者般站在舞台上,他们的演奏得到所有人的认可。
掌声整整持续了七秒,才如同潮水般退去,樱丘的女生从独凳起身,姿势优雅得像一群天鹅,朝着所有人鞠躬,既不慌乱也不傲慢,鞠躬之后便缓缓站起身向台下走去。
距离舞台五米,坐在最前面的评委席,全部都是界内的专业大师级人物。
最年轻的人也已经头发灰白,看样子应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。
此刻他们正小声地交换着意见,表情显得异常沉稳,评分必须一丝不苟、客观公正,而相互之间的交流只提供个人的参考意见,但不会导致直接的打分走向。
经过几分钟的讨论之后,他们在表格上填下分数——一致的高分!
樱丘的人从舞台上走下来,不急不慢地走到自己的休息区坐下,一副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为首的西宫橙的脸庞紧绷着,别人以为这是对方不高兴,但其实她很高兴,只是需要用力绷住肌肉而不露出笑容。
以前她就这样,在部员面前需要保持威严,不能一直笑或者沮丧。
刚坐在凳子上,西宫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我们会是第一出线吗?”
“应该是吧。”西宫橙用着‘天下敌手我最寂寞’的语气说,“真希望能有黑马出现。”
“我们就是黑马。去年我们才拿前十。”西宫橘说,今年是卷土重来的一年,每位部员的斗志前所未有的高昂。
“但愿吧。”
西宫橙目光又不经意地看向谷川那边,一种滑稽的想法在脑内浮现。
但她又轻轻地拍散那样想法,就像拍掉校裙上的灰尘那样简单,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那样的可能性是多少,千分之一?万分之一?
可能性就像璀璨银河里的一颗星般渺小性,果然是滑稽的想法,西宫橙在心里想。
谷川那边,正商议着合奏完结束去吃什么,一时间七嘴八舌的。
但最终方案是去吃火锅,这种热闹的气氛搭配火锅最合适,要是选择西餐、怀石料理什么的,反而有点像公司搞团建活动。
一谈起吃的,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,仿佛每一位都是顶级吃货,在这里交流着美食心得。
而且这种迹象,就像煮沸的开水似的再也停不下来,任凭参赛的队伍从台上台下来回,他们的讨论也来来回回地停不下来。
从关东煮到大阪烧,从法式鹅肝到芝士意面,还真是兴致勃勃。
“谷川。该你们了。”工作人员上前提醒,谈论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怖的神色,仿若是狮子般的威严,不,准确地形容应该是沉睡的巨龙缓缓抬起头,睁开眼眸便是君王般的威严,仿佛他们才是会场里的主人。
极度静谧下来的氛围让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,心说这些高中生真像极道,要是穿上藏青色制服再配上一把打刀,那简直一模一样。
平清月走在队伍最前方,他忽然又想起某次练习的雨天。
也是这样的氛围,雨水在窗外一点点地下着,但部室内却寂静地可怕,自己站在门口,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练习。
雨声再嘈杂也干扰不了他们一丝一毫,就像躲进屋檐梳理着羽毛的乌鸦,等待着天空晴朗然后扑翅而飞。
而现在......正是晴朗的时候!
踩着木制台阶往舞台里走去,这里的灯光很明亮,似乎校衫的每一处都在被照耀,同时也照亮他们的脸庞。
看向他们的观众大概有数百人,目光汇聚起来就像是海洋,那是扑天的海浪,仿佛要把他们压得快要窒息。
但谁也没有露怯,正如斯巴达勇士再温泉关前抵御着波斯人,他们沉稳地坐在独凳上,掌心里全是汗。
他们的目光投向樱井优衣,清水静衣不在,现在樱井部长就是主心骨。
樱井部长脸色平静,任凭海浪滔天而她不动声势,她正看着工作人员将另一台钢琴搬上来。
部员们各自低头调试着乐器,安静得就像是转动的齿轮。
评委席上的专业大师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,虽然什么都没有说,但那眼神里仿佛就带着淡淡的压迫感。
工作人员放好钢琴,这架黑色钢琴上散发着厚重的烤漆味,黑漆在灯光照耀下微微地泛着光。
樱井优衣坐了下去。
两架钢琴是互相对立的,樱井优衣抬起头就能看见平清月。
宫野司缓缓走向指挥台,她小巧的身影正背对着观众席,视线犹如洪水般席卷而来,但她手里却死死地握紧着指挥棒。
绝对不能再发生掉棒的事故。
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诫着,当她在指挥台缓缓站定的时候,所有部员的眼睛都在看向她,像士兵等待着将军发号施令。
蓦然间,她记起清水静衣对她说的话,在她的耳畔仿佛响彻着。
没错,她很重要!
宫野司抬起头来,身体突然站得笔直,直得就像是升旗用的旗杆。
观众席上,清水静衣正冷冷地看着,谷川的一举一动她尽收眼底。
旁边的早园薰犹为紧张,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,右腿忍不住地开始颤抖,她咬着嘴唇,那望眼欲穿的眼神仿佛恨不得飞到舞台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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